【正剧】鼬先生的婚姻危机（鬼鼬/史密斯夫妇AU）12 完结
Chapter 12 （完结）
车下了主干道，开上一条只有两股车道的山间小路，眼前是一片静谧的乡村景致，缓坡上满是苍翠的植被，在愈来愈大的风中隆隆作响。
路边高高树叉间埋伏的蒙面黑衣人轻盈跳下，悄无声息落在车顶，他举起机枪对准下方正要扫射，脚下行进中的车忽然方向一歪，撞向防护栏。黑衣人被甩出去，在空中调整姿势，落地。他看着那辆车失控的翻滚，一头栽进浓密的树林中。
紧接着，背后升起一个高大的阴影。黑衣人惊讶的反身，用机枪枪管挡下一记重击。猎刀在枪管上尖鸣着刮擦出火花。
见偷袭没有成功，干柿鬼鲛粗声粗气的笑笑，双手并用卸下了对方的机枪。
“真抱歉，宇智波鼬不在这里。不介意的话，我倒是可以陪你玩一会儿。”
————山路尽头————
这是一处有些年代的林间别墅，很久以前，这里曾经作为特殊训练的基地，如今早已拆去了岗楼和铁丝网，但却保留了纷繁错杂的出口和入口。它的外墙由整块青灰色巨岩砌成，周边铺满细碎的砂石，看上去就像一座独守秘密的堡垒。
头发灰白的老者坐在石头长凳的一端，将手中的谷粒抛向屋后的空地，一些鸟雀叽叽喳喳的飞落，争抢啄食。这时有人在长凳的另一端坐下，和他一起默默望着吵闹的鸟群。
老人摘下帽子，吹了吹，又戴上。“好久不见啊，鼬。”
“好久不见，志村老师。”
“你一定不是来找我畅谈人生的吧。”志村团藏眯起深灰色的眼睛。
鼬语气平淡：“您派我去ROOT做卧底却又想把我干掉，事到如今，我不过是想来做个公平交易。”
“你多次违背我的命令，现在却还想讨价还价么，鼬。”志村团藏慈祥的笑起来，“我本可以让你成为整个中情局的通缉对象。”
“但是您不能那么做，因为ROOT的幕后主宰正是您啊，志村老师。”
团藏的视线转过来，鼬这时可以看见老人虹膜上那块天生的星状斑点，许多年前，那快星状斑点曾是一个令他心生敬畏的标签，然而现在再看来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个人特征罢了。鼬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。
团藏将手伸进口袋，掏出一把谷粒：“你什么时候摘掉了身份识别芯片。”
“您是指那个植在皮肤下的微型追踪器？”鼬淡淡的答到，“我刚刚把它取出来，寄放在朋友那里了。”
“哦，看来取根和寺井那队人去错了地方。”团藏把谷粒洒向鸟群，有一只鸟拍打翅膀飞起，尾翼掠过他的肩头，被他单手捉住。
“不愧是老师，身手依然如此敏捷。”
“我只是比较喜欢掌控全局而已。”
————冷水码头————
[“我需要你们帮我牵制住大部分敌人。”鼬急促而小声的说道。]
[蝎站在下水道井盖下，懒洋洋的摸摸下巴：“这倒不是什么难题……希望对方不是些令人乏味的废物……”]
[“我保证，他们都非常‘有趣’。”鼬笑着，用刀片划开了手臂——]
——迪达拉的塑料手表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锐笑声，把蝎从短暂的回忆中拉进现实。
“又…怎么了……”蝎试图维持优雅。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，他回头一枪干净利落的崩掉了那名追踪者。
迪达拉愣了一下。“不好！十一点方向的那颗定时炸弹还有十秒就要爆炸了！！”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。
蝎心中为之一惊——诚然他已经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充分见识过这位炸弹专家的威力了。“喂！你就不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规划吗！？”
然而在这紧要关头，对方却不知死活的笑起来：“哇嗷！原来你也会着急啊！哈哈哈哈！！”
说什么也没用了，顾不上不明位置放出的冷枪，他们甩起胳膊撩开双腿竭尽全力朝反方向狂奔。以这辈子最丑陋的姿势逃命——蝎觉得眼前的一切正在被那个年轻人信马由缰的践踏成一场噩梦。
一声巨响之后，他们都濒临失聪。只见阴沉的云层被映亮了，屋顶和人都被纷纷抛向高空，碎石劈头盖脸的打下来，蝎敢打赌那些洒落的飞屑里肯定掺杂了一些被烧焦的人体组织，一旁的迪达拉“好烫好烫”的叫着，仿佛自己是个不明情况的无辜路人。
蝎低头抖落身上的碎屑，这时他看见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。循着血迹，他望向迪达拉，而迪达拉的蓝眼睛也望着他。
“看我干嘛？这又不算什么！”金发年轻人傲慢的说，脸色有些苍白。
蝎拽过他的衣摆，只觉得手心一片潮湿，鲜血已经将这里浸透了。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……”蝎直直瞪着他。
迪达拉打落他的手。“皮肉伤而已！大叔你啰嗦死了！我又不会拖累你！”
————山间别墅————
志村团藏叹了口气：“对于止水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。”
鼬知道，这是别有用心的示弱，现在的他已不再会被迷惑。“别这么自责，志村老师。干我们这行最忌讳拘泥于过去。”他调整着呼吸，以确保不显现出任何多余的情感。。
“我清楚，从‘那件事’之后你便一直想脱离我的掌控。但事到如今，来这里用这些所谓证据来威胁我有什么用呢？你在ROOT也算间接为我办了许多‘规定外’的事，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——别忘记，这世上能证明你清白的恐怕只有我一个人了。”团藏看似浑浊的眼中，微微泄露出几丝犀利狠毒，这些当年外露的锋芒，随着岁月的流逝，逐渐被一种更危险圆滑的处事风格所掩盖。
鼬礼貌的欠了欠身：“很抱歉，您可能要失望了，我早已将行动档案盗取出来做了备份，交到了另一个内部人手里，您知道的——仅仅是为了自保，以防有朝一日被您当作弃子。而我，我是有理想的人，不愿意这样随随便便死去。”
老者听到他的话，静默了几秒：“别冠冕堂皇了，你不过就是想看到我失败的样子，这就是你的愿望？”
“志村老师，别这么说，我可是您亲手教出来的、最优秀的间谍。”
“哦？你就这样以‘宇智波探员’的称号为荣，你认为中情局的决策一定是正确的吗？”
“我们师徒关于‘和平’的理解大相径庭，实在是很遗憾。但我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，如果您不算计我，那么，今后我们仍将会有许许多多合作的机会。”鼬沉稳的微笑着。
“真是时光飞逝。鼬也变成了一个卑鄙的大人。”老者稀疏的说，脸上的皱纹中刻满阴沉。
“得您真传。”
志村团藏摸索着衣兜，但并没有掏出枪或是什么别的致命武器。“信，快认输吧，你打不过那个大块头的。”他朝手中的对讲机说道，又抬头向树林招呼着，“佐井，我们该走了。”老人最后望望鼬：“正如你所言，以后我们仍将有很多接触的机会，请多保重。宇智波君。”
鼬起身，郑重其事的深深鞠了一个躬——这是来自他们共同故乡的礼仪——此时在志村团藏眼中却仿佛一个深深的嘲讽。
———冷水码头———
割草机轰鸣般的声响由远及近。一架黑色直升机出现在他们头顶上方。
“这些人……还真是执着……”蝎倚靠着废弃集装箱，迅速检查了一下剩余弹药，“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对付直升机的东西吗……”
坐在他脚边的迪达拉因为失血已经体力不支，他迷迷糊糊的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：“不可以，CO的威力太大了，是用来自爆的。”
蝎阴森森的笑了：“自爆……绝妙的主意………”
迪达拉用尽全力白了他一眼：“大叔你，果然，疯得可以。”
“会在自己身上预备自爆装置的家伙……没有立场评论别人……”蝎说着，开始在迪达拉身上翻找CO炸药。
金发年轻人，努力抬起头，眨眨蓝色的眼睛——直升机上，探出头挥手的那个人，格外眼熟。他顿时抓住了蝎翻找炸药的手。
“是香燐。或许，我们得救了。”
———山间别墅———
碎石铺就的院子中，停满了黑色轿车。屋主人早已不知去向，有人在这里拉上了警戒线，准备进行彻底搜查。
“宇智波君，根据你的情报，我们已经搜出了ROOT总部和其他附属机构里的危险生化武器。”
“麻烦你了，小南。”
和鼬说话的是一名挽着利落发髻的黑衣女子，鬼鲛十分确定曾经在哪里见过她。后来他想起来了，这就是鼬的“姐姐”，只是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，着实让人难以将婚礼上那位风趣活力的女士与之联系在一起。
“那么，志村团藏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？”小南看看鼬，又看看鬼鲛，没有显露出任何认识他的迹象。
“目前，我只能确保他本人再也无法正大光明的在中情局内部活动。但他仍然有耳目遗留在组织中，他的网络甚至遍布世界各地，极具破坏力，没那么容易连根拔起。”
“身处灰色地带——其实我们与团藏并无本质区别。在致力于保护大多数人安全的同时，也道德沦丧，渐渐失去基本的人性。”小南语调温和、毫无起伏，“这次，既然牵涉到了权力斗争，佩恩那边的意思是避免让特别行动组的人趟政治浑水，所以今后恐怕只能靠你自己了。我不清楚你手中抓住了团藏的什么把柄，但他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。好自为之吧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
鼬一言不发的远离人群，鬼鲛默默跟上前去。
风很大。
“说谎就是我的职业，是我的一部分。”长久的沉默之后，鼬忽然说。
鬼鲛努努嘴：“是啊。虽然一开始我也挺吃惊的，不过我也骗过你，我们扯平了。”
“不，你不明白，这些谎言或许会害死你。”鼬摇摇头，睁大眼望着他。
鬼鲛一摊手：“不，是你不明白——我虽然不如你聪明，可也没看上去那样容易挂掉。”
“好吧，我唯一能承诺的就是：我真的爱着你的。”鼬皱着眉头费劲地呼吸，风吹乱了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黑发，“但……你是真的决定了吗？继续和我在一起，面对除了这个承诺以外的其他的那些——那些无穷无尽的谎言。”
鬼鲛做出一副在思索的样子。“唔，既然谎言已经成为了你的一部分，那么我想我应该不用去过分介意它们了。”
一种情绪在鼬的眼底暗涛般澎湃起伏，他低下头，又抬起。“我爱你。”他说，站在原地使劲闭上眼睛克制着。
“你甚至不必提醒我这句。”鬼鲛笑起来，走过去拥抱了他，把他潮湿的双眼藏进自己肩头。
“我…眼睛里进沙子了……”鼬闷闷的说。
鬼鲛拍拍他：“我明白。”
—————几周后—————
这回，他们坐在咨询室另一边的双人沙发里，穿着一模一样的印了彩虹的黑色T恤，鼬神采奕奕，手里拿着几面小彩旗。
“我对你们这几个星期以来的进展很感兴趣。”
鬼鲛不以为然的耸耸肩：“我们还不错吧。当然，有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会想……”
“嗯哼，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想掐死他。”鼬抢先说道，胜利者般瞄了鬼鲛一眼。
鬼鲛弯起一个笑容：“当然，我们谁也不会真的那么干，那只是瞬间的念头，伴侣之间总会有摩擦。毕竟，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打算共度一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，对不对？”
“没错，这就是婚姻，我很高兴你们能认识到这点。”
“嗯，是啊。我接受了他的建议……”鼬仓促的抚摩着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，“主动联系了家里，还一起见过了我母亲……我想这或许是个好的开始……”
“是啊，没你想象中那么糟糕吧。”鬼鲛捏了捏鼬的肩膀，“生活中总有困难，我们必须一起面对。”
“共同克服危机的经历能促进你们之间的关系。那么，或许你们现在能够更加坦诚地面对彼此了，是吗？”
“是的是的。”鼬微笑起来，“我们还一起参加了今天的游行。喜欢么，鬼鲛？”他晃晃手中的彩旗。
鬼鲛犹豫了一下：“唔，对啊，为LGBT群体发出声音是我们的荣幸……”他回应道，显得有些过分热切。
“欧，亲爱的。”鼬善解人意的望着鬼鲛，“在我面前你可以开诚布公。”
“好吧，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这样的公开场合，周末我更喜欢去钓鱼或者看棒球赛。”鬼鲛飞快的说。
鼬眯起眼睛。“这是有意义的活动。”他的笑容更温和了，“你会习惯的。”
鬼鲛做了个鬼脸，朝咨询师一摊手：“看到没？我们总是这样开诚布公。”
“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究竟对我有什么意见！”鼬瞪着身边的人，但对方握住了他的手，将他内心的所有责备化为乌有。
咨询师笑起来，扶了扶眼镜：“那么，你们接下来准备……”
“诶……”鬼鲛插嘴道，“你倒是再问问那个有关‘性’的问题啊。”
“鬼——鲛——”
“好吧。那就回去再说。”
【片尾曲】
【字幕】
【彩蛋】
“所以，你这是打算拒绝我的招募。”宇智波鼬眯起眼睛。
“是啊！”迪达拉大刺刺躺在医院病床上，双手垫在脑后。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，他的气色好多了，头发也长长了不少，松散的遮住脸颊。
鼬侧过头去，小声嘀咕道：“啧，见鬼，又要重头开始物色新人。”
“你手下不是还有香燐。”
“欧，我倒希望她能成为我手下，可惜那女孩是MI6的人，我们不过在任务中偶遇罢了。而且‘香燐’也只是她众多常用名中的一个。”
“哈？？MI6？？那不是……”金发年轻人瞪大眼。
他的前上司摆摆手：“那个不是重点，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。”
“我准备和一个有趣的家伙合伙开个店，专门提供新奇玩意儿。”迪达拉开心的从床上坐起来，“给你还有小南这类人。当然如果你亲自来的话，我可以提供优惠呢，嗯!”
“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。”
“快到约定时间了！”迪达拉看看墙上的时钟，“那家伙喜欢准时。”
这时，有谁轻轻叩门进屋。
——是蝎，身穿剪裁考究的浅褐色细呢三件套，手捧巨大的一束向日葵，看上去既温和又茫然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探望病人应该带什么……………”
【鼬先生的婚姻危机——鬼鼬，史密斯夫妇AU，FIN.】
P.S.：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！我好怕坑掉~~所幸还好~~终于完结了~~(>_<)~~
还想弄一两个番外~~但是照之前的更新速度~真没勇气做保证呢~~(>_<)~~还是随缘吧！
再次谢谢看完这文的各位！！鞠躬！！比心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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